教师该如何走出职业倦怠
不久前,浙江省杭州市拱墅区教育局下发“减轻教师负担提升教育品质”六大行动计划,包括精简会议、简化考核等举措,让老师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研究教学、静心教书。曾经,各种考核、检查、评比增多,缺少兼容性和人性化安排等种种因素,使教师职业倦怠不断蔓延。
《中小学管理》原主编、明远教育书院学术委员会秘书长沙培宁表示:“教育是迷恋他人成长的学问,是超越自我的实践,超越比自我更大的东西。只有迷恋他人成长,看到事物神圣的一面,做出教育的意义来,才能被人们所爱戴、尊重。”那么,“迷恋他人成长”的教师如何从倦怠感里走出并迸发绵延的职业热情,施展自己理想的教育教学理念,摆脱每天被动的忙碌,有效地发挥自主性、积极性、创造性?为此,记者日前进行了探访。
职业倦怠,阻碍学校变革的最后一公里问题
经常感到疲倦,忘性大;肩部和颈部发木发僵;有一点小事也烦躁、生气;一天工作10小时以上……对照自测的过劳症状,从事中学教学的吴露确认自己“过度疲劳”。
备课、教学、处理日常班务并不是教师工作的全部。2018年,杭州市拱墅区教育局会同浙江大学曾做过一项在线调查发现:78.7%的教师认为自己疲于应付其他部门摊派到学校各类活动任务及各项考核评比。
“我只想安安静静做个老师。”老师们在问卷上写到。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告诉记者,社会对某些教师角色的不认可,家长对教师的要求更苛刻,学校内部升学竞争压力加剧,来自行政部门的各种考核、检查、评比增多且标准不明晰,缺少兼容性和人性化安排等种种因素,教师职业倦怠不断蔓延。
“出现职业倦怠是阻碍学校变革的最后一公里的问题。”清华大学教育研究院教授石中英在2018年基础教育人才发展20人北京论坛上表示,教师职业倦怠问题是教师队伍建设中常见的问题,是心理问题也是行为问题。表现在教师对专业工作缺乏兴趣、缺乏热忱和变革的愿望。
“一个学生从小学一年级上到高中毕业,要上大约15000多节课,而一个老师一生要讲大约13000多节课。在日复一日的教学过程中,不少长期处在基础教育一线的老师会说‘已经没什么新鲜感了’,而这或许就是教师职业倦怠的一种表现。”有专家向记者举出数据。
找回主人翁感觉,“赋权”给教师
“教师职业倦怠的教育后果也很糟糕。有了倦怠以后对学生的需求、敏感度降低了,对学生的困难也不愿意给予支持和帮助,极大地影响教育目的的达成。教师职业倦怠问题是教师职后培训、专业队伍建设中非常重要的问题。”石中英解释说。
“赋权”给教师,这一理念在北京史家小学已付诸实践。“赋予老师专业决策权、选择权和发展权,提倡老师在真实的育人场景中进行自觉的专业研究,教师就不会把每天的工作当成任务被动地完成,而会当成不断自觉进修的过程。”北京市史家教育集团校长王欢说。史家小学依托20多个名师工作室和骨干工作坊,强化教师榜样的专业影响力与学术领导力,促使其带动教师共同体在研修融合中定方向、定标准、定重点,各工作室和工作坊的领袖教师拥有自主安排研修计划、自主组建研修团队、自主决定研修内容、自主进行成果展示的权力,对有关教师发展、课程建设、学业评价等方面的专业事务由教师进行专业决策、自主管理,避免行政权力包办,从而有效推动“行政权力与学术权力的相对分离”。
“当前,不少教育改革的路径是自上而下的,从外部启动的,改革的目的、要求、进度也不是由教师决定的,教师是被动机械的执行者,这种情况下教师缺乏内在专业责任和激情,出现旁观、抱怨、懈怠问题也是自然的。建议真正做到教育教学事务由教师和教师集体自我决策,明确定义和绝对尊重教师的专业自主权;建议教育教学改革设计和实施多多问计于教师,拿出所有老师都认可的改革方案,把行政资源、物质资源投入到这些方案中去,使得老师们觉得他们是真正的教育教学的主体。”石中英指出。
当教师的教学科研动力一旦被激发,对课堂、对学生而言意味着什么?
“有位物理老师通过虚拟实验室运用视频分析软件辅助教学,开设动漫物理学选修课,把学校研究型学习的课程做了结构性的改变;有位舞蹈老师课前让学生查资料,课堂用肢体语言、口头语言相结合的方式介绍舞蹈,探讨舞蹈背后的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最后让学生自己设计舞蹈造型。这节课课后成立了人大附中男子舞蹈团,现在已经达到专业水平。”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党委书记、副校长周建华介绍。
“量身定制”,提供适合的发展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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