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云居寺208卷纸经、203块木经修复记
修复师用特制竹签将卡在经板上的积墨一点点剔除摄影/本报记者 袁艺
修复师将“书砖”一页页剥离开 摄影/任毅
修复师朱肇旌正在对木经板进行清洁摄影/本报记者 袁艺
前不久,云居寺珍贵文物修复成果展在云居寺药师殿北配殿开幕。此次展览是云居寺首次向社会大众展示文物修复阶段性成果,现场展示的已修复完成的明代纸经和清代《龙藏》木经板吸引了无数观众。修复一件文物需要经过哪些工序?为何四年修复的文物寥若晨星?北京青年报记者日前走进了修复师的工作室,为您揭开文物修复的神奇面纱。
房山云居寺珍藏的石经、纸经、木经号称“三绝”。去年,云居寺的石经原石与明代纸经、清代《龙藏》木经板等珍贵文物共同在故宫博物院展出。2003年,经北京市文物鉴定委员会专家组进行鉴定,云居寺的纸经和木经属于国家级文物,具有极高的文化价值、科学价值和历史价值。但这两宗珍贵文物在辗转保存过程中,因历史、保存条件等诸多原因,出现了多种病害。2016年起,云居寺启动纸经、木经的文物保护工作,历时四年,目前云居寺已完成208卷纸经和203块木经板的修复工作。
95后修复师用特制竹签清除木经板上的积墨
走进木器漆修复部,一块块被编着号的木经板整齐地排列在架子上,北青报记者注意到,这些木经板有的上边被虫蛀过,有的已经出现裂隙和变形,有的则已经糟朽到快要断掉。
修复师朱肇旌正在伏案工作。他先是对木经板进行干式清洁,拿软毛刷和棉签去除表面的灰尘和霉菌,继而用蒸汽清洗机把经板表面的积墨软化,再用特制的竹签将卡在经板上的积墨一点点剔除。
“这是我们自己做的竹签”,朱肇旌告诉北青报记者,清除木经板上的积墨是修复工作的关键一环。竹签这种工具就变得尤为重要,朱肇旌和其他几位修复师会根据自己的“顺手度”制作出专属竹签,他的竹签是“两头”的,粗的一头用来清洁木经板上微生物的残留,细的一头用来清理字口间的积墨。朱肇旌1米8的大个儿,每次在使用竹签时,都弯成90°,头几乎要“埋”进木经板里。修复部的温度保持在20℃左右,朱肇旌的鼻尖却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手中的竹签,早已没有了竹子本身的颜色,完全被墨覆盖了。清理积墨是一细致活儿,朱肇旌像一个雕刻师一样,一点一点地将多余的积墨剔除。清理一块复杂的木经板,他往往要用一周的时间。
朱肇旌是一名95后,大学学的是文物鉴定与修复专业,别看年龄不大,但技术很“老练”,和他一起承接这项修复任务的还有6名修复师,都是95后,刚大学毕业没几年。这群年轻人时常在修复台前一坐就是一天,他们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和自己手中的那块木经板“交流”。他们用了近两年时间,修复了203块清代《龙藏》木经板。
对于这群年轻人来说,这项工作最重要的不仅是修复,还有保护。同样是修复师的魏子茗告诉记者,很多木经板因年代久远而变得十分脆弱,往往看似完整,但里边是空的,一碰就会塌下去,这不仅需要他们轻拿轻放,在修复的时候还要“悠着点劲儿”,在清理完成后,要按比例调和出一种特制的胶,一遍一遍地刷在木经板上,让胶慢慢渗透进去,对木经板进行加固。
刘国胜是故宫博物院木器修复组的老师傅了,退休后专门被邀请来现场指导。但在刘国胜看来,修复木经板和修复故宫的木造家具还不一样,首先材质就不一样,修复木经板的很多传统修复工艺他也是第一次接触。“每块木经板都有字”,如何保证在修复的同时对木经板上的字体做到“最小干预”,也是此次修复工作的一项挑战。
用古籍修复方法“蒸揭”将“书砖”一页页剥开
如果说木经板的修复工作需要精益求精,那么对“薄如蝉翼”的纸经修复就更是如履薄冰了。与石经和木经相比,纸经显得尤为单薄,“安全性”是纸经在修复过程中首要遵循的原则,每道工序在开始前都要有安全预案、修复中有保障、事后有评估。
对此,有着三十余年经验的原国家图书馆古籍修复组专家张平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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