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盗墓”系列影视改编最高分《怒晴湘西》做对了什么?
《怒晴湘西》概念海报。
【国剧观察】
《鬼吹灯之怒晴湘西》在1月21日迎来了首播,到目前为止,该片的豆瓣评分为8.4分,在天下霸唱的《鬼吹灯》系列改编影视剧中属于评分最高的一部了。作为盗墓系作品里的顶级大IP,《鬼吹灯》系列共计八册,这两三年来,每一年都有根据它改编的影视剧上映和播出,虽然书粉众多,但这些改编的影视剧大多效果一般,除了《精绝古城》《寻龙诀》豆瓣评分高于7分外,其他的几部作品评分均不及格。2018年年末上映的《云南虫谷》的评分甚至跌至3.5分。那么,决定盗墓小说改编成败的是什么?
设定
现实之外为读者构建虚拟世界
从类型片角度来讲,盗墓题材可以划分到探险寻宝类,这方面好莱坞就有不少典范性作品,比如《夺宝奇兵》《国家宝藏》《古墓丽影》等,它们通常是借用“探险寻宝”构建叙事框架,以宝物或宝藏作为引子,牵出探险的任务,故事的行进以一轮又一轮寻找宝藏之旅为推动力。盗墓属于探险寻宝类,但它又不仅仅局限于此。天下霸唱开拓这一题材时,就赋予了盗墓非常强烈的中国色彩。
天下霸唱建立了一个“盗墓宇宙”。地下的墓穴空间与我们的日常生活空间有严格的区隔和不同,公众对于墓穴空间的认知非常有限,他们往往只是在传说中影影绰绰听说一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真的去一探究竟。这就给了创作者很大的虚构空间。某种程度上说,盗墓小说是在现实世界之外为读者构建另外一个“真实”的虚拟世界,围绕着墓穴与盗墓,有翔实、让人信服的细节,有杀机四起的玄机,有各种详细而严谨的成规,有它自己的体系和学派。
比如盗墓有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大学派,它们有各自的传说、来历、手法、流变。摸金派讲究鸡鸣灯灭不摸金,即蜡烛熄灭,就意味着“鬼吹灯”,一旦蜡烛熄灭,就必须立即撤退;发丘派一般以当铺掌柜或者古董商人的身份作为掩饰,行事稳妥,出手慎重,注重合作。《怒晴湘西》聚焦的是另外两派,潘粤明饰演的陈玉楼是卸岭一派,擅长“望、闻、问、切”中的“闻”,鼻子灵敏,可以通过土壤的气味做出判断;高伟光饰演的鹧鸪哨则是搬山派传人,他们精通机关阵法,分甲之术是盗中绝学,盗墓只为寻丹问药。
盗墓的四大学派,囊括了“风水、方术、外力”等不同的盗墓体系,也涵盖了“济世、寻药、求财”的几种动机。这四大学派并不是天下霸唱“发明”出来的,它们在中国历史上都有所传说,天下霸唱的聪明之处在于,他在中国神话传说、稗闻野史基础上,加以虚构、夸张、整合、完善,并大量借鉴中国传统的阴阳理论、风水理论、古文知识、文物知识、历史知识等,让盗墓达到了一个“平行世界”的文明规模,真真假假、以假乱真,让读者产生了强烈的“信服感”。
“盗墓宇宙”另一支柱是,对墓穴世界的呈现。比如墓穴是怎么来的?墓穴为了防止后人偷盗又设置了怎样的机关?例如《怒晴湘西》的墓穴是一个元代古墓,这个古墓的景观不能胡编乱造,它必须有所依据。小说是这样设定的:它是各朝皇帝炼造不死仙丹的地方,因此在洞中建造道观殿宇,千百年来洞中殿阙重重,楼台殿阁胜过人间——这解释了地宫的由来;元灭南宋,元人残暴,洞民聚众造反后被惨烈杀戮,元人为了镇住洞民,将瓶山作为墓穴,用铜汁铁水和巨石封山,让后人永远无法找到墓道和地宫——这解释地宫何以成墓穴以及抵达地宫缘何困难重重;药炉荒废之后,遗下许多药草金石,引得五毒聚集,又借药石之效,它们都奇毒无比——这就解释了为何墓穴中常常有蜈蚣、蜘蛛、毒虫等恐怖之物……
“盗墓宇宙”是盗墓小说让读者欲罢不能的根本原因,它指向的是一种异境想象和视觉奇观,是寻宝过程中对于地下空间这一维度的驰骋想象和奇观演绎,它们构成了对读者日常生活经验的超越。
体系
不偏不倚的还原就是“成功”
只有理解了盗墓小说的独特性,进行影视化改编时准确把握这一要领,才能巩固住原著粉丝群体,又能吸引新受众“入坑”。
那些对《鬼吹灯》改编失败的影视剧,其共同特点是对“盗墓宇宙”的破坏,盗墓的体系崩塌了,故事立不住了,其他的一切努力就会化为浮云。像陆川执导的《九层妖塔》,特效做得不错,但他的改编几乎对原著《精绝古城》的推倒重来,把一个悬疑探险故事活生生拍成了科幻怪兽片。天下霸唱小说虽然“奇”,但他不是天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诚如前文所论述的,天下霸唱的虚构是建立在种种传说、历史和现实基础上,他的虚是建立在实的基础上。但《九层妖塔》的外星魔国、羿王子、守陵人、妖兽等,观众看不到由来。至于2018年底上映的《云南虫谷》,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特效的堆砌,看不到盗墓体系的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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