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岁的中国科学院分子植物科学卓越创新中心/植物生理生态研究所研究员肖友利,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科研的原动力是什么?
在人口老龄化的中国,攻克老年疾病的科研需求很大。从2012年回国起,肖友利的课题组就在针对经典的中药天然产物,开展化学生物学的研究,力图解析其生物合成及活性作用机制,比如开展针对阿尔茨海默病(俗称老年痴呆症)的天然药物生物全合成研究。
肖友利曾在制药企业工作,他说,药物的研发历程很长,一般需要十多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有成千上万人参与药物研发和临床实验。对于做药的人来说,当新药真正在临床上使用、能够治病救人时,曾经参与其中,人生也就圆满了。
“我们也一样,科研成果到最后产生点价值,发挥了应用效果,真的也就满足了。”肖友利说。
肖友利的课题组主要从事生物学与化学方面的交叉学科研究,旨在利用化学生物学的策略,探索蛋白质与化学小分子或者代谢物的相互作用、药用天然产物的合成生物学研究等。
他希望,未来,不管是在人类疾病控制方面,还是资源环境改善上,他都能真正做出一点自己的贡献。
肖友利于1978年出生,家中兄弟姐妹4人,他最小,父母抚养4个孩子都上学,相当不容易。他的父母常说,自他出生以后,感觉家庭条件在一步步提升。
他后来进入济南一中读高中,“学校校名乃郭沫若题写,郭沫若是中国科学院首任院长,那时候就感觉到科学对我的吸引力。”1996年,他考入山东大学,选的便是化学专业。
2000年,肖友利到中国科学院上海有机化学研究所继续求学时,已感觉到国家对科技投入的重视,“那时候科研条件慢慢变好,刚开始还要去图书馆查阅纸质的目录索引和专业期刊,后来逐渐有了电子期刊和互联网,了解科研的进展更方便,跟国外交流也变得频繁。”
肖友利指导学生 汤彦俊 摄
中国那时候对科研教育已然开始重视,肖友利也有幸赶上一批好导师。他回忆,那时候自己的导师丁奎岭研究员从国外归来,对科学严谨性要求很高,比如新化合物的表征,一个指标有时也能说明问题,但导师要求从各个角度将所有关键指标都做了,“要保证我们做的结果是无懈可击的,他对科研的极致要求,让我到现在都受益匪浅。”肖友利说,导师也教会他从国际角度来选择和开展课题,加上国家当时也投入一些设备,那时候感觉科研氛围日渐浓厚。
2005年博士毕业后,肖友利曾在上海的通用电气全球研发中心工作过,然后赴国外求学和工作,在企业和科研院所的不同平台开拓视野。2012年,他到中国科学院分子植物科学卓越创新中心/植物生理生态研究所,加入合成生物学重点实验室。
回来的这些年,肖友利感觉中国在基础研究领域迎头赶上,很多与国际同行“并跑”,甚至还有些“领跑”。但他指出,中国从基础研究到成果转化的衔接还有欠缺,科研人员做的课题研究还主要是从纯科学研究角度出发,紧跟国际热门领域,而没有从具体应用角度去看,“学术研究还是学术研究的圈子,企业项目还是企业项目的圈子,这两个还有待更好地融合。”
他认为,随着中国科研实力增强,在“衔接”方面应该会有所改善,中国科研院所可以联系企业,做一些既有应用导向又包含基础科学的课题。
肖友利也是这么要求自己的,他说,科学是自己的兴趣所在,但要在这个框架下做有用的事情,让实验室做的成果,获得企业认可和投资孵化,转化成生产力,推动国家科技发展。
在肖友利看来,个人小命运和国家大命运是在一起的,国家发展,这才有了他的科研路。“40年,跟着国家发展在成长,每次都有好的学习成长机会,希望抓住国家发展的机会,做自己喜欢并且有用的科研。”他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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