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梦实践者]南部战区陆军云南扫雷大队中士杜富国:誓将雷场变良田
“你退后,让我来!”
时隔1个多月,杜富国在雷场上说的这句话,依然在战士艾岩耳边回响,他眼眶红了:“是他救了我的命。”
10月11日,南部战区陆军云南扫雷大队作业组长杜富国在边境扫雷行动中,面对复杂雷场内的一枚加重手榴弹,让同组战友艾岩退后,独自查明情况时突遇爆炸,身负重伤。11月18日,杜富国被授予一等功。
生死一瞬,舍身一挡。杜富国保护了战友,自己却失去了双手双眼。这名“90后”士兵,3年来1000余次进出生死雷场,拆除2400余枚爆炸物,处置各类险情20多起。在他战斗过的雷场,乡亲们种下的苞谷、草果等作物,郁郁葱葱,一派生机。
“让我来”也是杜富国平时对战友们说的高频语句。
只要有危险就要自己上
云南边境,昔日敌我激烈交战的山脊、沟壑、林地,地雷、炮弹、手榴弹无处不在。多年来,很多百姓被炸伤、炸残、炸死,更是被炸怕了,脚步也离雷区越来越远,杜富国和战友们的脚步,却向着雷区不断前行。
在山高坡陡的雷区,即使世界上最先进的扫雷设备也派不上用场,扫雷兵只能用探雷器扫、用手排。谁多排一颗雷,危险就多一分。这个道理,任何一名扫雷兵都清楚,杜富国却总是让同组作业的战友退后,“让我来”。
作为组长,杜富国“让我来”的理由是“我技术好”。在马嘿雷场,战士唐世杰探到10多枚引信朝下、高度危险的火箭弹。杜富国照例让唐世杰退到安全地域观察,独自上前处理。整整一上午,杜富国厚如棉衣的防护服被汗水浸透。“只要有危险,他就要自己上。”扫雷大队大队长陈安游说。
作为组员,杜富国“让我来”的理由是“这种小事,我能搞定”。在八里河东山某雷场,扫雷大队5班班长刘贵涛探到1枚罕见而危险的抛撒雷。没等刘贵涛命令他撤,杜富国说:“班长,我来吧。”话音未落,人已匍匐到地雷前。
“他就是这样,无论与上级还是下级同组作业,都‘强词夺理’争着上、必须上。”杜富国负伤后,刘贵涛回忆这些细节,抹着泪说:“他其实是不想让别人冒险,这成了他的习惯。”
事实上,从走上雷场开始,“让我来”贯穿着杜富国的扫雷生涯。与杜富国同年入伍,同在一个团,同时参加扫雷的一班战士许猛说:“杜富国是争着来扫雷的。”2015年,部队选拔业务骨干组建扫雷大队。谁都知道扫雷危险,杜富国又是单位不愿放的“宝贝”,是家里倚赖的“顶梁柱”,可他依然递交了申请。
从战友们的叙述中得知,杜富国腼腆,话少。“让我来”,他做的远比说得多。“工作中他总是走在第一个。”扫雷大队分队长张波说,在40多摄氏度的热带山岳丛林地,杜富国常常一次背2箱炸药爬山穿林,理由是“免得背两趟”。1箱炸药27.5公斤,两箱55公斤的重量驮在肩上,张波看到杜富国上台阶的脚在发抖。“对讲机里,大家呼叫他的名字最多。”扫雷大队4队队长李华健说,杜富国技术好,热心肠,哪有任务哪有他,哪有困难他在哪,“他好像不知道累,战友们都叫他‘雷场小马达’”。
刚转业的原扫雷大队4队队长龙泉,听到杜富国负伤的消息表示,既意外,又不意外。意外的是杜富国排雷技术好、心理素质好,怎么会是他?不意外,是因为杜富国排雷时总是“让我来”,经历的风险是其他战友的数倍。“他是我们扫雷兵的骄傲!”扫雷大队政委周文春说。
手握金刚钻敢向虎山行
在杂草泥土中,扫雷兵们通过探雷器的探头远近,警报声音强弱来判断土里物品、铁丝长短、铁钉朝向等情况。这是杜富国和战友们常考的基础训练课目。“就像用声音给土里的爆炸物照X光,照清楚了,心里才有数,出手才有底气。”扫雷大队一班班长陈清说,“杜富国爱动脑子,动手能力强。他说‘让我来’,是因为有底气,有本事,大家才敢让他来”。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翻阅队里考核成绩表,扫雷器材使用、导爆索捆绑扎结、雷障排除等课目考核,杜富国样样优秀。10月份的“龙虎榜”上,“训练之星”写着杜富国的名字。
艾岩比杜富国晚一年到扫雷4队,由组长杜富国负责帮带。杜富国曾说,“我们扫雷兵,技术不过关,那是拿生命开玩笑”。这句话让艾岩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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