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超级女英雄大旗,“惊奇队长”扛不起来
该片用广告片式的闪回展示女主角的成长。
【今日看片】
继“黑人电影”后,漫威超级英雄系列电影(下称“MCU”)再推出“女性主义”电影。3月11日,《惊奇队长》在国内上映仅四天,票房已破6亿大关。
相比于《黑豹》直接提出黑人运动路线之争这么严肃的命题,《惊奇队长》对女性主义的触及,与其说是“蜻蜓点水”,不如说是“投机取巧”。女性主义究竟谈论的是“平权”还是“女权”?如何合理处理女性与男性之间的关系?这些在《惊奇队长》中基本上避而不谈。
主角黯淡使女性主义魅力全面失色
惊奇队长击溃克里舰队、卡罗尔鼓励玛利亚独自抚养孩子、没有爱情戏以及卡罗尔每次挫折后站起……这些桥段对应了不少当下流行的女性主义主张,例如女性不弱于男性、女性自主掌握命运、不依附于男性、女性能打破偏见等等。
其中一幕特别有趣,反映出“反语言压迫”的一波潮流。这股潮流认为,在男性控制的文化语境中,男性通过语言文字来加深对女性的压迫。以中文为例,“爷们儿”一词象征大气、豪迈,而“娘们儿”却代表小气、尖刻。女性主义者因此勾勒出一堆敏感词,希望消灭敏感词或者消解敏感词的原本含义。电影中,弗瑞用“Dude”(中文意思为“兄弟”)来称赞玛利亚的飞行技术高超时,被她厉声斥责,正是“反语言压迫”的体现。
《惊奇队长》的主创们很明显了解女性主义者们都在谈论什么,相关内容“充实”了整部影片。从这种“下足料”的操作手法来看,《惊奇队长》对女性主义诠释的追求,显然不满足于“蜻蜓点水”。但问题在于,惊奇队长的成长过程无法打动人心,令人物本身也变得扁平。既然女性主义的表达绝大多数寄托在主角身上,那么主角的黯淡就是女性主义魅力的全面失色。
影片以“寻找记忆”来展开故事,这在MCU中别开生面,处理好的话说不定能成为“超英版《谍影重重》”。不过后续揭开谜团时开始出现问题。第一,身为卡罗尔精神支柱的玛·维尔戏份太少,根本体现不出她对主角的影响力所在。第二,塑造出卡罗尔坚毅性格的经历基本被碎片化处理,观众只能看到一些匆匆掠过的闪回,而未能真正走进卡罗尔的内心。
要描述一位女英雄,手法可以非常丰富。譬如用传统的“成长型”方式处理,可以参考《饥饿游戏》系列——凯妮斯如何秉承内心一贯的善良与坚决,在大时代的动荡中不断寻找自己的本心。又或者用冷门一点的“神化型”方式处理,这就要以《生化危机》系列为例——爱丽丝从头打到尾,成为后启示录时代的“女神”符号。
《惊奇队长》却在“成长”和“神化”两条路之间走中间路线,结果有限的篇幅中未能展现她的完整形象。连串的闪回,以及惊奇队长从残缺的“维尔斯”变成完整的“卡罗尔·丹佛”,都试图梳理出她成长的脉络。但在大部分时候,惊奇队长只是一个不停开炮、间或跟弗瑞说说冷笑话的奇怪大姐,其内心有什么挣扎与困惑毫无体现,导致其所谓成长毫无迹象。
“至高智慧”作为一个被渲染为束缚卡罗尔能力的存在,其能力没有被有效渲染,其创造的幻象场景老土古板,大大削减卡罗尔击败劲敌的张力。影片真正描述得比较到位的反派是勇·罗格,不过卡罗尔觉醒后,勇·罗格的战斗力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导致观众根本无法将其视为惊奇队长的劲敌,成长故事的精彩程度再度扣分。
“神化”路线方面的问题则更加显而易见。神化路线其实就是“大场面”路线,要有足够的视觉奇观鼓动观众情绪。卡罗尔真正成为惊奇队长后,马上“开挂”上天下地,固然终于体现了这个“挽救复联”的人物的能力。不过单靠最后颇显突兀的“小宇宙”大爆发,并不足以令观众对“神的力量”看得过瘾。类似的可以参考《雷神》系列。从动作戏来说,《雷神》任何一集都比《惊奇队长》丰富。小危机、大危机化解的节奏符合观众期待,索尔的“神力”有按部就班的升级过程,他的神之形象也更容易令人信服。
同性为盟,隐含仇男情绪
人物塑造出了问题,《惊奇队长》的那些女性主义情怀便变成无源之水,要影片思考一些严肃的两性问题,更无从谈起。
究竟女性在平权过程中应该如何审视与男性的关系呢?《惊奇队长》首先没有触碰关于与男性平和相处的话题,单纯把两个重要的阵营角色——弗瑞和斯克鲁人领袖塔罗斯,分别塑造成插科打诨的家伙与被保护的对象。至于如何对待这些“不天然反对女性”的人物,几个核心女性角色之间从未展开过“路线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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