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鹏在天门山进行翼装飞行。
5月12日,女大学生安安(化名)在天门山上的最后一跳,引发了大众对翼装飞行这一项极限运动的关注。
据遇难女翼装飞行员最后一跳的画面曝光,女孩安安在从距离地面2500米的直升机上起跳后,以非正常飞行姿态急剧下降数百米,并逐渐偏离预定航线,加上女孩未随身携带GPS定位器,最终失联。经过漫长的搜救,5月18日,女孩被找到:由于飞行期间未能顺利打开降落伞,安安最终不幸遇难。目前,“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
“作为一名长期从事极限运动的经历者,每到有意外和不幸发生时,内心都是非常惋惜和复杂的。大多数时候,人们更多看到的是新闻,并不是这项运动的本身。”广州日报记者在采访张树鹏时,他表示,“实际上,这是一项有规律可循的运动。我们在前几年做过数据统计,翼装飞行包括跳伞的事故率是在千分之五。”并非像网传的三成死亡率。
文、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 程依伦
张树鹏被称为“亚洲翼装飞行第一人”。2010年,一位名为Jeb Corliss的美国翼装飞行员,来到了湖南张家界天门山,并成为首位穿越天门洞的翼装飞人。这一极限大事不仅开创了世界翼装飞行界的创举,同时也将这一运动带进了中国。自2012年起,天门山连续举办了八届翼装飞行世界锦标赛(以下简称“世锦赛”),前四届中独缺中国选手,直到2016年,张树鹏参赛。
2017年,获得世锦赛精准穿靶赛亚军;2018年,世锦赛穿靶赛季军;2019年,世锦赛竞速赛第四……张树鹏说,他最大的心愿便是早日为中国拿到冠军。
张树鹏接触翼装飞行已有7年时间。在此之前,他还是一名中国滑翔伞国家队成员,有着长达11年的滑翔伞飞行经验,并曾在2009年克罗地亚世界滑翔伞锦标赛中拿到冠军。
“任何一项运动都会有风险存在,包括我过去玩滑翔伞时,也出过事故。但是这些都会成为我的宝贵经验。我一直认为,玩极限运动要时怀敬畏之心。”张树鹏说。
翼装飞行
不是“疯子的运动”
张树鹏
张树鹏第一次见识到翼装飞行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一群疯子在玩的极限运动,特别危险、疯狂,但随着他越来越深入了解翼装飞行,便发现这是他想要做的事。他向记者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尝试低空翼装飞行的感受:“那种感受太震撼了,直到我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遗憾我开始得太晚。”
张树鹏说,翼装飞行与滑翔伞的感受非常不同,“滑翔伞是一种更慢、更自由的运动,它就像开着一辆老爷车慢悠悠地飘在空中,你甚至可以飘十个小时;翼装飞行是一种更加极致、极限的运动,它的飞行时间更短,也可以进行穿越障碍物等带有刺激性的动作。但是它们在飞行原理和气象要求各方面有相通之处。”
广州日报:您一共尝试过多少种极限运动?
张树鹏:除了滑翔伞、翼装飞行之外,像爬山、山地车速降、摩托车等我都有尝试,但是对于这些我只是一个爱好者。一切有速度感的运动我都比较喜欢,只要有时间也会去进行一些尝试,也希望它们对我的翼装飞行有帮助。
广州日报:为什么想从滑翔伞转向翼装飞行?
张树鹏:我从滑翔伞转向翼装飞行,其实是因为我在滑翔伞之中给自己设定的一些目标已经逐步实现。机缘巧合,2012年我去天门山现场观摩翼装飞行世锦赛,当时站在那些国外选手旁边,看着他们的飞行轨迹特别潇洒优美,瞬间颠覆了我对翼装飞行的看法。我想如果我按照科学的方法去学习,一定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与这些世界级选手同台竞技。
广州日报:相比于其他极限运动,翼装飞行“危险”在哪?
张树鹏:首先我可以先说一下翼装飞行的原理。翼装飞行是从跳伞运动演变来的,飞行的时候所有空中的动作,都需要通过调整身体来完成,包括加速、减速、转弯等。
这项运动刚刚诞生时,由于技术不成熟、设备不健全,所以意外多发。在设备飞行性能提高、训练准则完备的当代,翼装飞行的事故率大大降低。我们前几年做过数据统计,翼装飞行包括跳伞的事故率是在千分之五。所以这项运动是有规律可循的,它不是“疯子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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