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幸运,那么小的几率也被我撞到了,终于能实现我的愿望了。”
1月14日上午,李建霖静静地躺在了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里。通过“血细胞分离机”,他的全身血液经历了体外大循环,造血干细胞被集中到一个采集袋中。当日下午,采集袋将以最快的速度,通过高铁被运往在异地医院一名等待救援的白血病患者身边。
24岁李建霖正在病床上完成外周血造血干细胞采集,他说“整个采集过程没有痛苦”。本文图均为澎湃新闻记者 陈斯斯 图
“在填报捐献志愿时,我的父母还以为是捐骨髓一度很反对我,经过红会志愿者专业的讲解,他们消除了疑虑。”李建霖告诉澎湃新闻()记者。
上海市红十字会志愿者部张懿表示,血液的HLA配型严格,适配的概率只有四百至一万分之一,即使是配上了,还需要多项条件符合,能配上非常不容易。“但由于大众媒体包括电视剧中时常宣传‘抽骨髓’采集造血干细胞,导致大众误解了造血干细胞的采集方式对人体有害且创伤大,导致拒绝捐献的情况时有发生。”
统计显示,上海自上世纪90年代初期开展造血干细胞非亲属捐献项目至今,累计在库志愿者超过了16万人,实现了420例捐献。
24岁青年跨省挽救白血病患者
今年24岁的李建霖,目前在上海华虹集团下属的上海华力微电子有限公司任职,是一名技术人员。
2013年,当他还在上海第二工业大学读大一时,一次上海市红十字会志愿者来校做宣传,他就自愿加入了中国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俗称中华骨髓库上海分库)。大学毕业后一年多,在2018年11月,当他接到上海分库工作人员的电话,告知他和一名白血病患者成功配型时,他义无反顾地决定履行5年前的入库承诺,捐献造血干细胞。
1月10日,他就住进了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病房,每天注射动员剂,来促进造血干细胞的加速生成。“这几天注射动员剂过程中,我没有特别明显的感觉,也没有任何疼痛感,也没有出现感冒等不舒服的症状。”李建霖说。
当问及家属是否同意这一捐献行为,李建霖告诉澎湃新闻记者:“一开始他们不同意,觉得我是捐骨髓,但其实这就像捐血一样,经过红会志愿者专业的讲解,他们消除了疑虑。”
上海市红十字方面表示,造血干细胞的来源主要是三类:一是骨髓,二是外周血,三是脐带血。
“上世纪50年代开始,美国就已经开始外周血采集造血干细胞的方式。上海从1996年开始采取这一方式,但电视剧等部分大众媒体中至今还存在错误观念,觉得捐造血干细胞就等于是捐骨髓,需要一根很大的针刺进骨髓才能进行采集,其实这种采集方式已经早已不再使用。”张懿表示。
张懿进一步表示,目前,10个捐献案例中有8个案例身边的亲属存在错误理念,认为“捐造血干细胞等于捐骨髓”,她也呼吁如今的电视剧中能摒弃通过骨髓采集造血干细胞的画面,减少大众对捐献的恐惧和误解。
上海市红十字会志愿者部方面表示,从目前回访情况来看,志愿者在实现捐献后会出现一定概率的低热、身体酸痛等轻微症状,但基本会在捐献完1周后症状消失,而临床也证实这一采集方式无损生命健康。
采集分离后的造血干细胞将在1月14日下午被放进这个恒温容器中送往异地医院,为一名白血病患者完成移植手术。
适配的概率只有四百至一万分之一
捐献造血干细胞可以挽救诸多人的生命,但实现起来并非易事。
上海市红十字会志愿者部张懿表示,血液的HLA配型严格,适配的概率只有四百至一万分之一,且造血干细胞移植是治愈血液病最有效的途径,“即使是配上了,还需要多项条件符合,如捐献者联系方式不变,并且仍然同意捐献,即使同意但还要看志愿者有没有怀孕、有没有三高症状,也不能有800度以上的高度近视,还有诸如近期没有注射过狂犬病疫苗等等,能配上非常不容易。”
在中华骨髓库上海分库,登记捐献者很多最终不能实现捐献,实现捐献的志愿者中,最短的志愿者等了大半年,最长的需要等上十几二十年。
张懿告诉澎湃新闻记者,目前,登记捐献的志愿者失联的状态很多,很多人或者已经离开上海,有些换了手机,这些都会失联,“我们希望真正有意愿捐献的志愿者可以通过微信公众号或致电的方式随时与我们保持联系,更新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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